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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回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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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回來幹嘛?

王大仁嘆了一口氣,忍不住念叨起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現在盯著你的人太多了,你只要不出現她們就會揪著這個話題對你不斷地編故事,猜疑。我們只要有新的話題可以蓋過這個,你的假期就還可以繼續,你的戀愛還暫時可以藏在這個屋檐之下。”

他看著南裏停頓了一下,說道:“星光之夜,是最好的舞臺。”

星光之夜,一年一度的頒獎典禮。雖說是頒獎典禮卻不涉及電視劇或者電影,只是單純針對明星的人氣進行頒獎。

星光之夜邀請南裏了許多次,南裏都沒有參加過,倒是周瑾很是愛去,也基本上年年的人氣女王的獎都是給她。

如果這一次要參加,南裏想到這裏嘴角勾勒出了一個弧度。

她已經想好要有一個什麽樣的新話題了來幫助她了。

沈南情買完回來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南裏,穿著精致的絲綢睡衣,軟筋軟骨一般整個人陷在沙發裏,柔順的長發披散在她身上,肆意又節制。她好似天生都帶著一股慵懶又矜貴的氣質,就連現在都絲毫沒有生病的狼狽。

見她回來了,南裏聲音有些低沈:“怎麽去得那麽晚。”

沈南情沒有說,自己其實早就買回來了,一直在門外坐著。

她怕打擾她和王大仁商議,也怕自己聽到不想聽到的。

沈南情一邊訕笑著,一邊拿著烤鴨放到桌子上:“路上堵車了而已。”

南裏低頭瞥了一眼放置在自己身旁查看路況的手機,伸手將其關了。

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岔開話題說道:“明天我爸出院不用接了,我已經找了司機了。”

沈南情點點頭,沒有吱聲。

南裏繼續說著:“我給你買了回江麗的機票,明天你回去一趟吧,在那裏玩幾天再一起和媽媽來京北。”

沈南情沒有想到南裏會忽然做這個打算,一時有些震驚:“回江麗?明天嗎?”

南裏回避著沈南情的視線,伸手拿過一側的劇本擋住臉:“是。我已經幫你買了明天一早的航班。”

“可是,我在京北的店鋪……”沈南情試圖爭取。

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南裏打斷了:“你先不用管那個店鋪了,這幾天那個店鋪的虧損我來負責。”

沈南情打量著南裏,只覺得她渾身上下都好似被鍍了一層冰一般,一旦觸及便讓人連著心都是寒涼的。

只是出門了一趟,她就好像不認識她了。

“是最近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沈南情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和南裏好好溝通。

南裏自始至終都沒有擡頭看沈南情一眼,內心的翻湧卻久久不能平息。她又何嘗不想好好地和沈南情說,可是一個接一個的謊言讓她武裝到了現在,又要她怎麽和沈南情解釋呢?

她將劇本合上,下了最後通牒:“你在江麗待一段時間,聽話。”

沈南情呆楞在原地,看著南裏轉身離去的背影,卻忽然有了被拋棄的巨大落差感。

她想叫住南裏,卻又不知道自己還能在南裏如此強硬的態度下說什麽。

她不想離開,可又怕因為自己的存在而給南裏添亂。

這樣被蒙在鼓裏,又不敢伸手試探的委屈感,猛烈地侵襲著她的心臟。

今夜又是一個雨夜,風雨被關在門窗之外,屋內好似歲月靜好,偏偏連連作響的雨聲好似警鐘一般長鳴。

臥室之內,兩人相背而臥。

卻又相似地一夜無眠,只能任由這雨聲夾雜著混亂的思緒交織成一團雜亂的毛線。

早晨,沈南情收拾衣物,南裏就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陪著。

她試探地裝進厚衣服又試探地裝進單薄的短袖。

又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南裏的表情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

可是沒有,南裏臉上沒有任何她可以捕捉到的神情。轉瞬之間,南裏好像又重新飄回了熒幕之上,變成了那個遙不可及的大明星。

“我要去很長時間嗎?”沈南情拉行李箱拉鏈的手一頓,問道。

南裏輕蹙著眉,她又怎麽會看不懂沈南情那些試探,只是不知道怎麽說而已。

她好像有千言萬語,卻又如鯁在喉。

南裏蹲下身子讓自己的視線和沈南情平齊,她看著沈南情的眼睛,沈南情亦看著她。“你相信我嗎?”南裏問。

沈南情正色地點點頭:“相信。”

南裏松了口氣,她將沈南情擁入懷裏,深吸著她身上的梔子花香味。

如果可以,她斷然舍不得松這個手。

哪怕知道只是暫時性的,可南裏還是油然騰起了將要失去沈南情的危機感。

那樣的感覺好似她徘徊在懸崖之邊,搖搖欲墜。

她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得將沈南情抱的緊一點再緊一些,亦或者將其刻入自己的骨髓之中。

“回去好好玩好好吃,不要看網上的任何信息。”南裏的囑咐聲滾燙地響在沈南情的耳旁。

沈南情問:“是會有不好的消息嗎?”

南裏沒有否認,她也不知道接下來的那個算不算得上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沈南情沒有等到回答,垂著頭默默地將行李箱的拉鏈拉上。

正要走之際,燈燈卻追了過來。

喵嗚喵嗚地叫個不停。

沈南情順著它的毛:“燈燈也要乖乖的,要好好在家吃飯,好好在家睡覺休息。”

“它說它會的。”一旁的南裏接話。

江麗。

江麗是一個不缺花的小鎮,一年四季都是花開的季節。春天一到,萬花盛開,鮮艷的顏色裝點著江麗古鎮特有的五彩石,流水聲穿巷而過,生機與古樸在此刻交融煥然一新。

沈南情回到家的時候,把正在追劇的沈媽媽嚇了一跳,在連問了三遍是不是因為吵架被沈南情否認了之後。

沈媽媽痛苦面具:“那你們不會是要離婚了吧?”

沈南情撇著嘴角,哀嚎:“媽媽,你就盼我點好吧。”

沈媽媽:“那你忽然回來幹什麽?”

沈南情不知道怎麽和沈媽媽解釋,話語好似含在嘴裏卻被反覆吞咽:“我……我……我們。”

沈南情輕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說。

見沈南情有話難說,沈媽媽也不再追問,只是自顧自地安慰道:“回來也好啊,回來也好啊。”

傍晚,江麗的天空出現了萬頃霞光,斑斕地沈墜在天邊又破碎如魚鱗。好似是一場迎接晝夜的盛大狂歡。

沈南情提著吃的回到走馬燈,光輝在其門匾之上,又好似藏在其後。

花香味竄入其間,喧鬧隨之而來。

店裏的熱鬧程度好似從未減少,甚至比起她離開的時候更多了。

有些生面孔在其中不斷地穿梭著,孫孫扯著嗓子吼的聲音在喧鬧中清晰可見。

老的師傅手裏都有著未完成的訂單。

顧客在走馬燈之中穿梭。

這場景好似一場夢一般出現,而這場破碎的夢是曾經支撐著沈南情苦苦支撐走馬燈繼續前進的微弱希望。

此時,她站在其中。

卻不知道可以先叫誰的名字,她害怕打破這一切。

還是孫先發現的她。

一聲大叫之後,整個店鋪都在瞬間安靜了下來,有不明所以的顧客,有看著她眉梢帶著笑意的老師傅。

孫孫拉著沈南情的手,一副要捆綁她的架勢:“南情姐,你怎麽回來了?”

可還沒等她回答,又急不可耐地邀功道:“怎麽樣?我是不是做得很好!”

沈南情失笑:“是是是。”

夜幕隨著太陽的西垂而帷幕,沈南情在店內清算著最近的訂單和財務。

發現盈餘的情況比她預期想得還要好,忍不住誇獎道:“不錯啊。”

孫孫昂著下巴,一副驕傲的模樣,一點都沒有收斂:“那當然了,我可是你親自選的傳承人。”

沈南情拿著筆輕點了一下孫孫的鼻尖:“要謙虛!”

孫孫看著沈南情算賬問:“我們現在的盈餘已經是一筆很大的數字了,南情姐之後有什麽打算啊?”

沈南情停筆想了一下:“先給幾個老師傅加一輪工資吧。”

孫孫追問:“還有呢?”

沈南情想了一會兒,其實找個什麽曝光點加大宣傳是最好的,但是現在還沒有這個機會,還是先這樣經營為好。

“暫時沒有。”沈南情答。

孫孫有些失落,嘴裏卻忽然說出了一個更為遠大的願景:“南情姐,你說走馬燈有機會走出國門嗎?”

沈南情不知道,也不敢想。

那邊,南裏一瞬不瞬地盯著院子裏的梔子花,月光打在每一個花瓣之上,又好似是花瓣將月光勾走,將其光縈繞在其周身。

花就在眼前,卻又難以觸及。

那淡淡的香味也仿佛就在鼻息之間,伸手卻再難觸及。

一切都好似虛幻,偏偏沈南情的眉眼在自己的腦海裏揮散不掉。

王大仁的電話打來。

“營銷號我已經都照你的吩咐打過招呼了,就看明天了。”王大仁說。

南裏低聲應了一聲:“嗯。”

“可明天消息一出,以你們兩個人的影響力輿論一定會爆炸,你有和沈南情交代清楚了嗎?”聽著南裏的語氣出奇的平靜,王大仁反倒有些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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